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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火,我們相視笑著撲火,什麼都不說
不說的,是真的,我們相視笑著,是夢也快樂

當你穿越愛的歷史向我走來,我在你眼裡看盡了相戀的年代,
曾經的黑白,此刻燦爛
於是你不停散落,我不停拾獲,我們在遙遠的路上白天黑夜為彼此是艷火。 
如果你在前方回頭,而我亦回頭,我們就錯過
(很久以前人們都許諾...... 許諾要是什麼,可以不說?)


當你原諒所有遺憾,對我依賴;我在你懷裡想起了最初的感慨

第一次等待,此刻還在
於是你不斷地愛我,我能如何便如何,在遙遠的路上即使塵埃看今夜艷火;
我等你在前方回頭,而我不回頭,你要不要我?


撲火,我們相視笑著撲火
什麼都不說,不說的是真的
我們相視笑著
有夢了,快樂

 

 

         ──張懸。艷火

 

 

「如果你在前方回頭,而我亦回頭,我們就錯過。」

 

很喜歡這句的畫面感,一種無奈,一種蒼涼。

 

我不知道人的一生得要與多少人錯過才算真正懂得痛。

但是對我而言,曾經重要的若不在了
心中就會有著一個極大的缺口,是認識再多的「新知」也無法填滿的空寂
那些有著「舊識」的回憶,會在心底扎著,逐漸麻痺一切感知

先是感覺不到快樂,後來,也感覺不到痛。

最後生活是如何都無所謂了。

我是這樣的一個人。

很消極我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句話我也懂得

但我卻仍舊固執地相信,既由緣起,就不該任其緣滅。

我的固執是來自,那曾經錯過。

走上了一段感受不到光的道路,自角落傳來的閒語把肩膀壓得更重

找不到可以喘息掙扎的餘地,乾脆放棄,乾脆把自己活得像死人。

反正我連自己是誰都不在乎。

 

後來,終究有光,出現在道路盡頭。

我又重新活了過來,心底卻已然明白身體某些死去的部分

永遠不可能復原如初。

 

現在的我寧可選擇珍惜,寧可如歌詞所傳達的

毫無顧忌地選擇撲火,而不願錯過

選擇……

 

「能如何便如何,在遙遠的路上即使塵埃,看今夜艷火。」

 

*──

 

 

約莫一年半沒見,女兒其實沒什麼變,讓我驚訝的,是那長近至腰的黑髮、長裙裝扮,是我的記憶中從未出現過的,多了一股典雅、成熟的味道。

 

我們約在台北車站見面,雖是中午、還不達尖峰時段的人潮仍遠遠勝於小小嘉義的車站景況。和小趴、她弟、橘子先在小七補了悠遊卡的餘額,以供這四天搭捷運和公車之需。三百應該夠吧?實在很不想把錢花在交通工具上。這麼一想就覺得台中公車八公里內刷悠遊卡免費的制度超級方便。雖然真要提便利性公車又比不上捷運就是了。

 

原本小趴有提議吃飯,但在不知道要吃什麼的情況下就又直接進小七解決。我是無所謂,畢竟跟車錢比起來,其實飯錢更讓我介意,畢竟晚些時間還有約。

 

買完午餐,我跟女兒搭上淡水線,其他人則跟著小趴搭板南線往她阿姨家去。頓時變得輕鬆了不少,老實說,小趴在見到女兒時只跟她生疏的說了一聲「嗨」讓我很意外。國中明明就還都是同一掛。但後來想想,我們這群人中,高中、大學有繼續跟女兒保持聯繫的好像只有我而已。

 

後來女兒跟我說,國中、高中的同學除了我之外其他都沒再連絡了。

*──

 

 

女兒在之前就先跟我說過,雖然她來台北也一年了,但很少出門的她,也實在不知道要帶我去逛哪裡。我說沒關係,反正難得可以出遠門的我,能自己安排些行程也不錯。何況地方又是在台北,難道還會怕無聊、沒地方去嗎?

 

雖說如此,我行程安排得也算極少,每個都是一去就可以待半天的地方,但反正對台北又不算熟,那慢慢來也不錯。

 

到女兒家見過了她的乾媽、乾爹、阿嬤,還又一隻大杜賓、兩隻鸚鵡跟一隻老鷹。一開始杜賓潔西卡在我進門時還對我齜牙咧嘴的,但過一陣子熟悉了我的存在以後,倒也乖順的讓我摸摸牠,甚至還會撒起嬌來。他們家的人也很有趣,一下說潔西卡很淑女、一下又說牠很酷。感覺……這兩個形容還滿不搭嘎?

 

接著我瞄到的是沒放在籠子,用鍊子栓在一旁假枝幹的鸚鵡東東。雖說是鸚鵡,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沒有特別訓練的關係還是其他原因,並不會說話。女兒說牠最近有點神經質,會亂咬人,叫我不要太靠近牠。

 

不過愛玩如我,一到晚上就跑去跟牠玩了(欸

沒有咬我,希望是牠喜歡我的象徵。

 

(前些日子看的小說《溫室女子和慾望九植物》,女主角順利養成植物後,花市老闆以及種植熱帶植物的洗衣店老闆都對她說:「它喜歡妳。」)

而見到老鷹莎莉時其實我有愣住一兩秒。

我就這樣走進女兒房裡放完行李,不經意地往陽台一望,就見一顆鳥頭從陽台的窗簾後探頭出來,那景象真的很詭異,尤其是只見頭不見身,且妳知道那頭的大小絕不是一般的鳥。我把窗簾往旁邊拉,一隻老鷹站在陽台的一根塑膠棍上盯著我看。

 

「這是……老鷹嗎?」我問剛進房的女兒。

「對啊。不然妳以為牠是什麼?牠叫莎莉。」

 

老鷹耶,我壓根沒想像過,能在台北這城市裡除了動物園以外的地方見到老鷹。

而且還養在約莫一米寬三米長的小陽台。

 

「能摸牠嗎?」我問,不怕死的性格又來。

「不要吧,牠最近在換毛,不要干擾到牠。」

 

我問女兒平常會不會放牠出來,她說會啊還會帶牠去散步,我聽了更是大吃一驚。她說帶牠散步時有時看到麻雀或鴿子牠會追去,不過不會飛太遠還會再飛回來,穩穩地站在人的肩膀上。

我在腦裡幻想著莎莉叼著一個血淋淋的鴿子飛回女兒肩膀上。

那畫面怪不搭的。

 

*──

 

 

晚點和凌月在聞山咖啡館有約,要搭到景美。

和女兒問清了公車搭法及下站站名,就一個人先下樓了。
公車在不到五分鐘內就等到,我炫耀似的傳了封簡訊給女兒說公車到了。

她不久前才說,自己常常一下樓就看到公車從眼前開走。

要不就是等車都等很久。

 

在公車上,我小心翼翼地盯著公車上的站名標示燈,怕一不小心就會坐過站或忘記按下車鈴。後來才發現我是多慮了,因為要轉搭捷運站的點其實都很多人下,我完全不用擔心忘記按的問題。

 

大概是等公車沒花到什麼時間的關係,我比預定的時間還早了二十分鐘就到景美。和凌月傳簡訊說了聲,對方則回她也到古亭了。我先看著地圖尋到了咖啡館,果然如同社會學老師說的,非常近。從店門口往裡頭望,比我想像中的小了些。

 

我又折回捷運站去等著。

心裡其實有些緊張。

 

雖然我後來才想起來我前些日子和凌月說的話其實錯了,我見過的網友不只學弟跟學長,其實還有海洋營的月華、文學營的小幻跟師公。只是那時見面的情況是以營隊的眾多人為背景。和凌月這樣單獨約出去喝咖啡,老實說還真是第一次。

 

凌月傳簡訊說她已經到了,我默默低著頭坐著、等著有人走過來喚我「銀楓」或者拍拍我肩膀,畢竟出口附近這年紀的女生也只有我一個,再怎樣都不會認錯吧?我還在那幻想著,待會要裝作疑惑地抬頭盯著凌月,讓她以為自己認錯了人的畫面……(被揍)

 

卻遲遲等不到人。

 

該不會是走到出口外了吧?當初只有說二號出口見沒有說是在裡頭還是外頭。我望了望四周,附近並沒有類似凌月的身影,先前也都低著頭沒有注意到。想了想,決定搭上電扶梯到外頭去看看。

 

門口右手邊還是那一票在招攬計程車生意的中年大叔,但左手邊多了一個在盯著手機、半背對著我的女孩子。是凌月嗎?我有點猶疑,老實說比我想像中的還小隻了點。我走近後輕聲喚了聲凌月,對方沒有回頭,是沒聽到吧?我又走近到她旁邊半步遠的距離,「凌月?」

 

這次她抬起了頭,的確是我記憶中曾見過幾次照片上的臉。

我對她露出了大大笑臉,有些人,妳一看就知道,她會和妳處得來,凌月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跟在網路上那看不到眼神和面部神情的感覺不一樣。

 

網路交談藉之以文字,而現實上,我喜歡觀察眼神與表情。

 

「那我們走吧。」她說,微微笑著。

我領著她走上了前往咖啡館的路。

 

 

*──

 

 

雖然有花草味的非洲咖啡也滿吸引我,不過最後還是選了社會學老師推薦的冰滴,凌月也點了一樣的,外加一片香蕉蛋糕。

 

等咖啡的過程先交換了我們各自帶給對方的書,我帶了麥克安迪的《默默》給她,凌月則給我她的畢業作品集,順便聊了聊大學生活。嘛,感覺她們班,就跟咱班一樣廢物一樣多到令人無奈。

 

咖啡比我預期的還早端上。

冰滴很不錯,很溫順且不會太濃烈的口感。

說起來以前高中去找老師泡咖啡時有提到過這種咖啡,雖有器具不過泡的過程很麻煩,所以很少在弄。

 

(打到這突然好想念老師泡的濃縮,我都喜歡不加鮮奶直接喝。)

 

香蕉蛋糕倒是從沒吃過,凌月說這家店做得還不錯,我跟著吃了一口,只覺得好甜。

 

「好特別的味道,好甜。」我說。

「就香蕉的味道啊,我愛香蕉。」凌月。

 

我是也愛啦,不過咖啡配香蕉…………(思

 

 

*──

 

 

聊了孤獨樓,也聊了妖怪們,還有噗浪上的一些人。

這樣一聊下來才發現自己涉及網路這塊地方也挺久了,從最早期在國一還國二時台論碰上的煙開始算,想想六、七年也有了。

 

從那時會去看文寫文回文的台論,到擔任日記版版主的家族論壇,後來,接觸了那時河道還可以看到世界上所有人的噗的噗浪,一直用到了現在;再更後來,在去年暑假考完指考後,和妖怪們一起經營起妖怪之家。

我是多麼慶幸自己能夠認識他們。
有很多心裡話,我沒辦法和現實所認識的人說,一方面是知道他們不會懂得那一種無助與黑暗;一方面是,不會說。

或許是習慣以文字代替言語,也或許是太少這樣能夠讓我袒露心事的人出現,所以根本也不會表達吧?

*──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在聊了一個讓我非常愕然的誤會後,凌月問。
印象中是認識以來,第二次還第三次這樣對我說了?

其實每次聽到都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這好像判刑者會對死刑犯問的話: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還有什麼要交代嗎?那一類的。


不過應該只是我自己想太多,雖然為此我還是認真地思考著自己的行為(抹臉

 

有印象的一次問時是在聊多重人格,一次是這次談的孤獨樓。沒印象的可能是沒有更多也可能是記憶不佳的我忘了。總之這兩次因為凌月這樣一說,都讓我心中一愣疑惑著:「我講話給人的感覺像是特別要探查、詢問嗎?」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我有什麼像是想知道結果還沒問的嗎?
結果本來沒有疑問被這麼一說倒開始認真思考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高招!(筆記 (啥

總之凌月應該也沒有我上述例子的意思(吧?XD)
之後都會覺得,凌月會問那句比較像是「快丟問題問個清楚明白吧!我很樂意回答!」這樣子的心情。XD


*--

 

 

聞山咖啡店不算大間,我們坐在比較靠吧檯的位子,聊到一半時還突然瞄到吧檯下鑽出一隻老鼠。有老鼠,我說,我指著吧檯方向,那時老闆在店裡頭的廚房,吧檯沒人。

「老鼠?長怎樣?」凌月問,轉頭過去看。可惜才一轉老鼠就又躲起來。隔壁桌在敲著筆電的男子突然笑出聲,不知道是被筆電內的東西或是老鼠或是凌月的樣子逗笑。

 

「呃,就一般的老鼠,沒有到很大隻。」我說。
倒是想到之前徘的日常文中提到了烤脆鼠(笑

喝完咖啡後,還去吃了晚餐才說再見。
在拉麵店又一次證明了我有多不會吃辣(倒

 

然後還被咬了一口OAQ

 

 

*──

 

人與人的交際相處真的是很微妙的關係。
就像女兒說,她也從沒想過,自己上了大學後最好的朋友,後來會大吵一架最後形同陌生。


雖然我聽完事由,覺得這種人不來往也罷。
不過還是有點擔心女兒,因為她說,兩個人一起慣了,也沒跟其他的誰有特別要好,吵架後在班上就很少跟人有交集了。加上她是不愛外出不愛花錢的個性,也很少參與交際活動,本來的有人約也變成沒人約了。

不過她說這些話時是輕描淡寫的說著,可能覺得也沒差吧?她們學校跟一般大學很不同的是,課堂中間不會有空出的一兩堂,全部都排在一起,最晚的一堂也不過到下午五點(說真的這讓我感到非常訝異,東海就算是日間部最晚的課上到七、八點也是常有的事。還是是我的認知太狹隘?其實本來就有很多大學也是像女兒她們那間那樣排課?總覺得那好像又回到了國高中,差別只在同學會換、教室會換、早上第一堂上課的時間也非天天相同。)

 

她只要上完課就可以走人,回到那有著大狗潔西卡陪伴,還有乾爹乾媽阿嬤在的溫暖的家。

這樣說起來,她們學校學生的交際煩惱應該會比我們學校少一點?至少不會有那空著的一兩堂有沒有要一起約去那裡的問題。這讓我又想到了某人,然而跟她的問題說真的我也只有滿滿的無奈。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在乎的我,其實也很難相處吧?

不提這個。

女兒說,她那美好燦爛的大學夢已經破滅了。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我真的替她感覺到可惜。
問她說,社團呢?有沒有有興趣的社團?
她說她們學校的社團感覺就是都快要倒了的樣子,也沒有特別有興趣的。
系上的活動也是興致缺缺。
這應該是環境問題大過個人問題吧?想起幾年前參加成大經濟營時,一個學姐也是轉學生,她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之前那個學校在幹嘛,完全不知道那時候她是怎麼過的。

可是我想女兒也沒想過要轉學吧?當初本來也就只是選了離家近的。
我又想起她說,國高中同學都沒再連絡的事。我想,或許她也不太在乎吧?

只是我跟她的情形恰恰相反。

 

我們重視的東西不同,她重視家人,而我則是重視朋友。在她身上我能清楚看到我所欠缺的,譬如和家人間的親密談話。在她家時,我們只有睡覺還有某晚看睡前電影時才待在女兒房內,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客廳和大狗玩或看書玩電腦,也會邊聊著天。這和我完全不同,我人就算不在自己房內而在客廳也是看書用電腦。

 

談話幾乎是只有全家坐下來吃飯時才有的事。

 

 

*──



提到她家人,她乾爹聽到我說會玩LOL,就一直要我這「高手」(根本很弱)打給他看的模樣也很好笑。她乾爹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大孩子般,很可愛(?),記得我在用女兒的電腦連上FB時,他瞄了一眼後說,真好,朋友好多,哪像我都沒甚麼朋友……說真的這句話我不知道要怎麼回XD

還記得第三天晚上時──

 

「明天有什麼行程?」她乾爹問我。

「明天沒有耶,可能午餐吃完就回家。」我說。

「哇,那你跟阿芳(女兒)今天晚上可以把我家的片全部看完。」

 

可惡好白目,明明知道有一箱子的片根本看不完XD

 

「好啦那我去睡了,你們不要太晚睡嘿,看到五點就好。」

 

……告非XD

 

 

*──

 

 

去看達利展時,我跟女兒比預定時間早到了約十分鐘,先在捷運站旁的樹下躲太陽吃早餐邊等其他人。沒想到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邊等邊聊倒也沒什麼,本來只是想在他們到時唸唸他們幾句,倒是小趴的態度讓我非常不爽。再怎樣我沒發飆就不錯了吧?對方竟然比我還大聲的回說:「妳去問橘子啊,她怎麼叫都叫不起來,我有什麼辦法?我很早就起來了喔。」

 

很囂張嗎?我真的很不懂這種人腦袋在想什麼,真的在乎跟別人的約定的話,再怎樣也會把對方叫醒吧?不然不也應該先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嗎?結果電話是我打的,打過去時還只說他們剛上了公車,也沒有半副要為自己的遲到道歉的樣子?

 

對,我就是寧願看到為自己遲到跟我道歉的橘子,也不想看到小趴那把責任推光的態度。尤其我非常清楚,她可以因為她自己想要的,態度明顯變為積極。

 

我知道她不想看達利展,行程我自己排完時我就猜到了。


但是那又如何?每次約好出去都消極等人幫忙排行程,自己不提意見也不能怪我吧?何況我很早就在出發前先強調:「這是我想去的地方,看你們要不要跟。」既然當時沒有反對,就沒資格表現出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過來吧?我又不是一有人反對就不顧群體行程的那種人。

 

不想跟她吵,我到前方的路線碑去查路線,雖然自己有印地圖不過沒有上面的詳細。

 

因為走到美術館有一段距離,又因為一旁還有音樂廳、表演廳等建築,我一邊走一邊不確定的查找是哪一棟。

 

「是哪裡?妳不是有看地圖?」小趴問。
「就這個方向,不過我不確定是哪一棟。」我回。
「阿妳不是很早就到了,幹嘛不先去找好?」

 

……

我要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確是會這麼做。就像昨天凌月未到時我先去找好咖啡店這樣,畢竟已經有先說好要帶路了。但這幾天台北的行程,雖是我定的不代表任何事我就都要幫其他人顧到吧?媽的是我求你陪我來的嗎?都這麼近的距離了害怕會迷路嗎?

 

幹,妳是第一次來這裡我就不是喔?


在走到美術館前,我都沒再跟小趴說過話,表面裝作沒事心裡暗幹不已的跟女兒邊走邊聊。

 

 

*──

 

 

達利展入場的門口很窄,作品的展示數量倒是比我想的還多很多,語音導覽一邊聽下來,竟然也逛了兩個小時。

 

可惜語音介紹的內容很破碎,只有極少數作品有介紹創作的原因或背景,像是有父親牽著孩子的那一系列雕塑及圖畫。有了背景介紹後,更會覺得是那是自小缺乏父愛的達利,所創作出的曲折風景。嘛……至於有些作品的導覽如:「大量運用鮮明的色彩展現熱情」、「以扭取的姿態誇顯作品」等,這類我用肉眼也能看得出來的「事實」,聽了只讓我真的覺得……非常無奈。

 

拐杖象徵支撐,抽屜象徵隱密、維納斯象徵愛情、樹苗象徵成長。既鑽研佛洛伊德、且酷愛運用隱喻的達利,或許這就是達利吸引我的原因吧?所謂的超現實雖然不如寫實派來的容易理解,但其底層暗藏的譬喻若更貼近潛意識時,會掀起一種無可言喻的共鳴。譬如巨大的畫作《意亂情迷》--

 

「在佛洛伊德學說中,失明往往被詮釋為閹割焦慮,因此『眼球』此一意象引起了超現實主義者的興趣,當然也包括達利。」官網介紹(http://www.mediasphere.com.tw/dali/,有圖)

 


*──

 

 

我看展覽時通常不會與人交談(除了可互動的展覽外),看到快結束時只有女兒看過一圈又折回來找我。猜想其他人可能已經在外面了,結果外面只有坐在階梯上睡著的小趴和她弟在發呆,橘子竟然還沒出來。倒不知道她對這個也有興趣。

 

後來才知道她看到一半時突然聽到有人在介紹就去跟著聽,說是介紹得滿詳盡的……太可惜了早知道我就不要戴耳機聽破爛的語音導覽還要多花一百塊(死

旁邊醒來的小趴又用很差的口氣吵著問說待會午餐要去哪吃,我跟橘子和女兒則無視她繼續聊天。欸逛了兩個小時腳也是會痠欸,讓我們休息一下是會怎樣嗎?還有那種語氣是怎樣?剛問遲到原因時強調自己很早就醒來的話不買早餐也不是我的錯吧?

 

彷彿恨不得早點離開,她一直拉著她弟催促著我們(我覺得她弟也滿無奈的),而我們三人因為橘子邊走時邊多瞄了幾眼紀念品區,於是在走回捷運站時她跟她弟是遙遙走在前頭。從後頭望過去她心情應該比剛才好一點了,還有閒情逸致跟他弟邊走邊拍照。

 

我想,小趴在她弟面前某些本性會變本加厲。


她說話毫不客氣的態度(只對熟人)常惹人不快,不過我和其他人通常會因為她是天然呆不予以理會,或者是以開玩笑式的消遣她一下,而她不一定聽得懂我們在消遣她反而開始傻笑……之類的方式帶過。


但在她弟面前時她似乎會為了維持她的「大姊」形象,講話本來就不客氣的樣子更多添了點「差遣」的意味,被指責時或開玩笑時也不太會願意讓步。

直覺。唉,我也不明白。

純粹因為這幾天惹我不快的次數太頻繁,她又對她弟瘋狂抱怨才讓我有了這番猜測。


                           
*──


最後午餐在誠品旗艦店樓下的美食街解決,三人(小趴突然決定和她弟去逛西門町)各點了一碗豆花、共分了一盤炒飯+紫菜湯。

 

旗艦店果然不一樣,至少台中我還不知道哪裡有整棟樓的誠品(聽說以風景優美、著稱的綠園道的誠品也只有兩層),一夥人先往書區走,因為橘子說她想睡了(欸

大,真的很大。
光這一層樓我們要找洗手間就沿著指標走過了好幾個分類區(死

之後橘子繼續找她昨天在車站誠品看了幾頁的《刺蝟的優雅》(那死小孩還堅稱我錯了她記得書名是優雅的刺蝟……),我則從牆邊的專題櫃看起。老實說我比較喜歡可以看到整個書封的書櫃,相較於一整排望過去只有層層疊疊的書背的那種。

 

逛著逛著,其中一個書櫃擺買了邱妙津的作品,卻唯獨出現了一本賴香吟的《其後》。是擺錯了嗎?我拿起來翻了翻,前幾頁描述著"我"跟一個朋友"五月"的相識的經過。美麗的文字我很喜歡,當下決定拿著等會找個位子翻一翻。

 

我在華語文學區徘徊著,想找吳明益那本我在TAZZLE遲遲等不到二手書可買的《睡眠的航線》,卻只看到了那本讓我深深愛上的《複眼人》。哪,竟然還有精裝版。

來到另一架書櫃面前,有一整排都是陳玉慧的書。我非常喜愛她的《海神家族》,就如我跟社會學老師討論過的,這本跟朱少麟的《傷心咖啡店之歌》,是我唯一在高中時不過借閱一遍就想買下來收藏的書。可惜陳玉慧後來的長篇小說《CHINA》沒有那麼深得我心,我還是比較喜歡《海神家族》描寫時錯落的各個角色的心境與故事。我拿了一本近期出的小說《書謎》,如同《其後》翻了翻後也決定拿著待會來好好看過。然後又抽了一本她的書《依然德意志》。

找了個位子坐下,不知跑去哪找書的女兒也突然出現,拿了本蝴蝶的小說在我旁邊翻著。我各翻遍了三本書的第一章,《其後》和《書謎》這兩本考慮之後訂書時買下,《依然德意志》則因為是介紹德國文化的散文沒有太想翻的慾望。不是她的散文不好,我很喜歡陳玉慧的文字,純粹是我對散文沒有太大的喜好。常常是買了之後翻了前幾章,放一旁過一陣子在翻過幾章。

若是文字深受我喜愛的過幾天後多半翻得完,否則大概就會永遠地打入冷宮了。短篇小說集對我來說也是如此,因為一個段落很快的翻一翻就結束了。結束了,就會想把書給放下。等之後再拿起時會隔多久時間?不清楚,看心情。

 

 

*──

 

 

放回那三本書,這次我改往外國文學區走,翻了許多書都被我拿了又放下。多半原因是小說的「敘述語氣」無法瞬間吸引我。我逛書店都是這樣,少了那種「瞬間」,那本書就被淘汰了。所以很多小說雖有精緻封面引我伸手去拿,卻在掃過文章的其中一小段後就瞬間被秒殺。

我突然想到,這樣「秒殺」的情況,在中文類的書倒比較少見。一有可能是不夠吸引我所以根本不會去翻,畢竟每每有新書時,台灣小說上市速度與量遠不及國外引進的快又多。以量來說,翻譯小說就略勝一籌。(而且翻譯小說通常喜歡用「百萬暢銷」、「各大出版社推薦」這類文字印在書腰來唬人,而我就通常是被唬的那個……

 

二來有可能是譯者水準不夠。這是真的,我看過幾本外文書(日文或歐美的)在把句子翻成中文後用的卻還是原文文法。譬如說,明明該翻成「下個月我想參加一場辦在台北的演唱會」卻成了「我想參加一場演唱會辦在台北在下個月」。英文文法不就這樣?時間地點擺後面。這是我目前最常看到的翻譯問題。(其實可能還有其他的但我沒注意到,畢竟我英文之差時在是……OTZ)

 

三來還是要回到語氣問題,中文的用字遣詞之變化畢竟是比拉丁語彙多上太多,而不單單就只是那幾個詞與文法,要是又沒有特殊的描摹或單單幾句就能引人入勝的劇情,感覺會很像在看童書(這樣說好像又是在考驗譯者功力……

 

 

*──

 

 

逛了一圈後我拿起了《奇蹟男孩》。
誰知我一看就看了將近三個小時,把整本書都給翻完了。

是關於一個男孩在生下時面部便有嚴重缺陷,移植了部分他處肌肉作填補,雖是幸而得以存活,但此生顏面的異樣卻總惹人非議的故事。

 

男孩能夠存活下來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我喜歡故事以多重角色的方向去寫,而我尤其感動的一段是(也是讓我從第一章後持續看下去的一段),醫生護士在媽媽轉醒後躊躇不已不敢讓她看自己的孩子,就在她激動堅持下護士抱來了男嬰,那時的媽媽,在見著自己孩子的異樣後,露出了溫暖微笑,彷若沒看到他的顏面異樣,她只看到了自己的寶貝兒子的雙眼有多美麗。

 

故事的劇情其實很平凡,但反倒是因為平凡,特別去寫出來了才會明白那有多傷、現實有多殘忍。

 

故事大概是這樣,先是大概解釋了男孩有著非常保護他的家人──姊姊、爸爸、媽媽等等日常,之後某天爸爸提起他想送男孩去上學,媽媽一開始的反對態度到後來的贊成,男孩的抗拒與被說服。開學前幾天先見過了校長,校長要三位同學帶他參觀學校,這三位同學在後來的劇情裡,有人在班上組成團體撻伐男孩,有人從好友變成背叛者、又變回好友,有人一直是持中立態度。男孩在開學後遭遇許多困難,他曉得所有人都在他背後指指點點,開學第一天只有一名女孩願意與她做同桌吃飯,從一名同情者變為往後的多年好友。

 

很平凡對吧?不過就是一名遭排擠的男童的上學故事。喔,唯一不同的是,男孩的面目之可佈會讓三、四歲的孩子嚇得尖叫跑走。

 

要怎麼才能忽視背後的閒言閒語?與眾不同時得到的若不是稱讚而是咒罵那又該怎麼辦?在故事中,男孩的班級分成了「支持」、「反對」、「中立」這三組人馬,而我卻始終覺得,中立有時其實是最冷血與狡猾的人,他們不參與暴力、卻不阻止其發生,那算不算是一種縱容?有些人選擇中立純粹是一種「看好戲」心態,反正無所表態便也無所謂對錯嘛,任其那持相反意見的兩組人馬相互較勁,自己不要取招惹一身腥一同被「批鬥」就好。

 

另外,我也很喜歡描寫姊姊這角色的片段,從小只要有人以異樣眼光看待弟弟,她便會豪不客氣的瞪向對方。那樣子的保護,直到她中學畢業後產生裂痕。那個年記的她,發現昔日好友一個個變得「不像原來的她們」,開始相互疏遠、發現自己因為大學同學不知道自己有「特別的弟弟」、暗自高興而有罪惡感。煩惱與日俱增的她,卻無法向家人傾訴自己的心情……他們只會時時刻刻為弟弟煩惱,而不是她。

 

我喜歡這本書如此生動地描繪出了所有人的心理。

喜歡每個角色做下的每一項決定,或許有過掙扎,或許會發現自己錯了而懊悔,但那無論如何,最終他們會因自己的選擇而理解人生各層面的意義、理解他人對於自己的付出,本質都是出自於良善,與愛。

 

 

*──

 

 

晚上回去已經快十點了,洗澡完用了一下電腦就和女兒回房睡覺。

*──

 

 

我其實還是很介意先前談過的問題。
我會討厭自己的朋友把我和不認識的人兜在一塊嗎?會介意那個我很看重的朋友,身邊突然多了很多自己不認識、莫名其妙就出現了的朋友嗎?而我自己呢?我自己是會這麼做的人嗎?把一群不相干的人放在一起?

 

介意的原因是,看法既相像,但又不一樣的關係吧。

 

我想我不介意我的朋友把我拉進「他們」那一圈子,對我而言這其實算是一種「認同」。這樣的舉動我可以接受,當然處不處得來又是另一回事了。有些人你光聽他們談話的內容,就知道自己和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因為顧慮到這樣的心情,因此當我要把朋友與另一群她不認識的朋友兜在一起時,我會先考慮那位朋友本身的性格,畢竟是一個人面對一群不認識的人哪,要馬得要話題一致,要馬就是那位朋友本身很會帶動氣氛,否則邀來了卻不加入談天反而尷尬。

 

至於,「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朋友,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大群她自己的朋友」我又是怎麼看待的呢?我想,如果我的朋友因此而快樂,那我也會感到開心吧?只要那一群人對他本身無害,那樣就好。

 

不過這時候又會衍生出另一道問題,如果那個朋友因為那一群人而漸漸與我疏遠,那想必,想必我會因此感到非常難過吧?

 

希望別人好,但又害怕別人會因此無法像之前那樣重視自己的心情,其實也是很難熬的呢。

 

至於我自己,我想我不會因為自己有了另一群朋友而忽視掉舊有的夥伴。
我這個人哪,其實比較害怕別人忘掉我(無奈笑

不過,若是逼不得已只能選擇要淘汰掉的就令當別論了……(無奈嘆


*──


今日的行程只有小巨蛋溜冰,十一點多從捷運站出來後,我跟女兒因為是早午餐一起吃還不會餓,倒是另外三人都還沒吃,因此就決定先吃午餐去了。本來是想隨便挑家商店吃就好,沒想到這附近走了十幾分鐘只看到一家小七、還沒有位子能做,大夥又決定折回剛才經過的一間披薩店。

這種天氣沒有冷氣再走下去真的會死人。

(昨天女兒才說,太詭異了你們來的這幾天竟然都沒下雨,我說這樣好啊不然完什麼,她說可以窩在家看片聊天跟潔西卡玩啊。唉,由此可知,女兒到底有多不喜歡出門。)


點完餐後,大家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我突然想起大學新生入門時學長姐很愛玩的海龜湯,大伙就這麼玩了起來。這遊戲橘子也玩過,應該說,幸好她也玩過,否則憑我貧乏的記憶大概也只記了三、四個故事。

 

海龜湯,這遊戲名其實算是一個統稱,大概是所有故事中最廣為人知,或者最早開始的一則故事,所以大家就都這麼叫了。玩法大概是這樣,題目給定「故事的結果」與「線索」,接下來就要玩家去猜原因,在猜的過程中,出題者只能回答「對」或「錯」或「很接近」,讓玩家依循線索猜中正確答案。

 

舉例說來,有一個題目是這樣的:

「某日,A男走到一個湖邊,看見旁邊的立牌寫著:『此地無水草』,A男就悲傷的哭了,為什麼?」

 

這時就要眾玩家們去猜原因。
說真的,這遊戲有小趴在真的增色不少,她的腦袋運作還是跟國中時妤說的一樣:「不經思考就把話說出來了」,搞笑的回答真的會讓人禁不住想嘴炮她。

 

「因為他想要有水草?」 「不是。」

「因為他覺得有水草比較好?」 「不是!」

 

就像上述那一類的。

 

而正確答案其實可以從「男子」與「水草」本身去做聯想。

「他有跟誰去過湖邊嗎?」

「水草?跟頭髮有關嗎?」

 

這兩個問題就是所謂關鍵問句。答案也正確。

 

「那個人掉到湖裡了嗎?」
「此地無水草?所以他把頭髮當水草?」

 

猜到這裡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正解是,男子曾跟女友來過這湖邊,女友不小心落水,男子跳下水搭救時腳卻被湖底的東西纏住,而他一直以為那是水草因此奮力甩掉……這就是為什麼男子看到立牌會如此悲慟的原因了。

 

而這遊戲的故事,動不動就有人死掉或斷手斷腳,各種千奇百怪的原因都有,因此有人說,能猜中海龜湯答案的人,本身就有心理變態。不過這種說法當然毫無根據啦,我覺得能想出這些題目才真的是變態中的變態……

 

靠著海龜湯,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離開時大家還依依不捨(?)意猶未盡的想繼續玩。

可惜,我跟橘子都已經把我們記得的玩完了XD

喔對,這故事網路上有很多(FB也一度盛傳),有興趣的朋友們可以自己去找來玩,不害怕內容太過詭異的話,這真的是很好炒熱氣氛的遊戲。

 

 

*──

 

 

小趴在看到溜冰場不是她想的直排輪而是冰刃就畏懼了。
老實說她一進去就坐在一旁,表示興致缺缺的樣子讓我很想打她。
莫名其妙,明明是提議要來的人。最後還是我發起投票問意願(她投了中立票

)、我跟女兒和橘子去看注意事項與器材租借方法,見我們都了解概況了才跟上。

 

不理會她,在等號碼牌時我從外頭玻璃看著裡面情況。
想玩,想試,內心有股莫名的興奮蠢蠢欲動。

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我其實還滿算有實驗精神吧?像這種大型的場地或者遊樂設施,我都能毫無顧忌的去玩去試。因為心裡知道,在眾人之中,我就不會是被特別注視的那個。所以能放心的摸索。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無法自在大方的面對群眾的目光,無論什麼場合,有時候,一對一的考試也一樣,心裡知道有人在注視我,就是會不自覺的湧升緊張感。

剛開始時,我跟女兒兩人慢慢練,小趴跟她弟走,橘子倒是不知道到哪去了。冰刃其實沒有想像中的恐怖,老實說我自認平衡感還不錯,又不怕摔所以沒有什麼恐懼感。視線邊溜邊落在幾個看似是老手的人身上,我一邊模仿他們的動作,一邊回頭顧著女兒,那孩子仍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模樣。

一個小時過後,我們加快了速度練,女兒先是跌了一次,再來換我跌了一次,然後,我們兩人撞在一起,又跌了一次,兩個瘋子坐在冰塊上哈哈大笑,褲子溼了一大片。

 

後來我終於找出我頻頻跌跤的原因,原來是我平時走路的中心會放在腳掌外緣(這原因我也不知道要從何追溯起……),但是冰刃的滑行方式是要從內往外滑開,而當我一把腳往內擺,就會因為重心不自覺偏外導致不穩。


這真的很悲劇,我從來沒想過我的走路姿勢會影響溜冰。
幸好是,我們玩得很開心(笑


*--

 

 

兩個小時時限很快就過去,老實說要不是因為沒穿襪子、腳磨到痛到不行,我是滿樂意繼續練下去的。我喜歡為了有趣的事物一頭栽下去的感覺,雖然,咳,雙子性格的三分鐘熱度也時不時在發作就是了,面對練太久都無法成功的事物,或者太容易上手覺得玩膩了的,也是滿容易就失去熱情。

 

一行人餓到不行,決定衝士林夜市吃飯,尋覓晚餐的過程因為女兒一時找不到那間她推薦的鐵板麵,又引起了小趴的臭臉催促。嘛,不過算了,我覺得大家都已經習慣無視她的行為了。

 

吃完飯當然就是逛街時間,老實說夜市對我來說最大的吸引力就是鞋子和項鍊,可惜當我發現這裡的鞋子一如台中的貨後就失望了,雖然所謂地攤貨其實本來就差不多,不過像嘉義跟台中的夜市貨就還是有差距。我還以為每個地區流行的款式多少會不一樣呢。

至於項鍊這次沒有特別想買的慾望,都大致瞄過攤子上沒有喜歡的就走過了。

 

在小趴連聲催促她要趕門禁前,女兒帶我到了我想去的拼圖店。啊,可惜這裡的拼圖不是地攤貨,是一如雷諾瓦所販售的質感與價格。我喜歡拼圖,可惜照我拼的速度買高級貨八成會破產。有一次網購買了兩盒千片拼圖,不過兩百多的價格但質感果然劣質到不行,印刷部分還可以,只是材質大概……只比「乖乖小拼圖」好一點而已。

 

哪,雖是如此,但也足夠我過過乾癮了。

千片拼完果然超有成就感!

 

結果,我夜市逛下來的戰利品只有髮飾×1。


*──

 

 

晚上發生了些小插曲。

 

逛完夜市回來約莫十點左右,她乾媽正拉著潔西卡要出門散步。我和女兒在昨天約好要來看她們家的片子,於是我東挑挑西挑挑最後選了《福爾摩斯。二》後去洗澡,誰知道一洗完過十五分鐘後她乾媽從門口進來便開始破口大罵。質問阿芳她阿嬤為什麼她出去一個多小時了,回來都還沒有人洗完澡。(沒有質問阿芳她乾爹是因為他人也才剛出門回來,而阿芳正在洗)

我在客廳坐得很膽顫心驚,但阿芳她阿嬤完全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怎麼沒人洗?她同學(指我)不是才剛出來?」她阿嬤說。

 

我知道阿嬤說這句話是被阿姨氣到而沒有要真的責怪我的意思,雖然在我跟阿芳挑片時阿嬤的確有先提醒過我們要先去洗澡。而我突然感到有些抱歉是因為……

 

「妳會洗半個小時嗎?」拿衣服準備洗澡前女兒問。

「差不多吧?怎麼?」我的洗澡時間大概都十五到三十分,依當天心情與骯髒程度決定速度。

「喔耶,那我可以來玩一下LOL。」

「哈,去啊。」

 

因為阿芳這麼說,我在浴室吹完頭髮出來大概也四十分了吧(死

台北天氣真的潮濕到很恐怖,雖然浴室本來水氣就比較多沒錯,但都開門又開窗了頭髮還怎麼都吹不乾是怎麼回事!(不選擇在房間吹是因為房間爆熱,而在客廳又不習慣被女兒她們家人盯著吹頭髮,所以這幾天都是在浴室吹)

 

女兒洗出來後她乾媽又開始質問她怎麼拖到現在才在洗,又吵了五分鐘後她乾媽氣到回房。

 

「說要洗又不去洗……」她阿嬤碎碎念說。

「奇怪欸又隨便亂發脾氣。」女兒說。
「剛剛出門前也不先去洗,現在散個步回來想睡覺就發火……算了,不要去說別人,我們把自己本分做好比較實在。」最後阿嬤說。見阿姨沒有要出來洗澡的意思,搖了搖頭走進去浴室。

 

從頭到尾我跟阿芳她乾爹都,沉默,惦惦用電腦。

 

一來,我承認我滿孬的,沒想到這幾天都擺溫和臉的乾媽生氣起來這麼恐怖。

 

二來,我這人會為我做錯事主動道歉,但很少因為別人太情緒化而道歉……從這點就可以看出我沒有多討人喜歡吧(搔頭),可是沒辦法,我會在心裡一直分析到底誰對誰錯,會覺得她乾媽在出門前沒有對我們下達:「要洗完澡」的指令,我就沒有犯錯,所以沒有道歉的必要。(雖然阿嬤有提醒,可是我一直以為那是老人家的習慣與問候方式(?)……因為這三天不管我幾點回來,她都是問我吃完飯了沒,然後說我可以先去洗澡……


至於她乾爹,給我的感覺就是……以和為貴?他如果會生氣那肯定真的是代誌大條了……


*──

 

 

福爾摩斯2看完的感想是,我想我還是會比較喜歡影集的人物刻畫與劇情。

 

理由1:影集裡的夏洛克特立獨行、直來直往、絲毫不顧忌他人感受且絕對理性,相較電影中夏洛克以油腔滑調的個性去詮釋,會覺得他不像英倫紳士比較像痞子。

 

理由2:我沒辦法接受多數武打動作用慢動作方式呈現,導演的用意大概在讓我們看清「夏洛克會精準算出敵人的下次出手位置、並小心還手」,但我覺得這種方式用一次且短時間的意思意思一下就夠了。拜託,武打不快狠準,那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在看人練瑜珈。

 

理由3:解讀夏洛克心思時使用倒敘手法。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個人看不慣……還是覺得可以用更好的方式玩倒敘,嗯總之我看完就是一個冏字,一種……很多餘的感覺。

 

理由4:玩了很多沒看過影集或小說的觀眾看不出的「夏洛克式掃描」。小說其實我沒看過,不過影集跟電影裡的夏洛克都有一個共同特性,就是在看到人的第一眼會把對方從頭到腳都瞄過一遍,連最微小的地方都不方過,譬如指甲裡的汙垢或者衣服上的皺褶,判斷對方上一秒曾做過甚麼、對方的職業等等。在影集裡

解釋掃描的方式很棒,就只是帶過幾個特別強調的鏡頭,讓觀眾至少可以明白「他是依據什麼而判斷」或者在夏洛克先聲奪人說出令對方驚愕的話時,知道「阿,他又掃描過了」。

不過電影完全沒有演出這段,甚至陪我看第二遍的女兒還說,她不知道為什麼夏洛克在這一幕要這麼說。

 

阿,因為他掃描過了啊。女兒會這樣說那肯定是我沒看過的第一集也沒說明。

於是我在後來解釋了「影集裡的夏洛克」給她聽。

完全判若兩人。

 

阿,不過電影的優點還是有的。

 

  1. 1.      華生比較帥(被打
  2. 2.      看得出來有砸重本,特效還不錯。
  3. 3.      笑點還滿多,雖然推理沒有很精采,但至少不會想睡覺。

 

大概是這樣,原諒我先看過了影集所以把電影批評得不怎麼樣。

畢竟影集已經把夏洛克徹頭徹尾的營造成怪胎神人(?)的形象了啊。

(真的,每次看到房東和華生一打開冰箱就發現食物跟屍骸冰在一起的無奈樣,就很想笑XD)

 

 

*──

 

 

隔天睡滿晚,一整天沒安排行程,和女兒邊吃早餐時悠哉地聊了很久,話題還是圍繞在學校上打轉,系學會啦、直屬啦等等。

 

越聊越覺得她的學校生活真讓人擔心啊……

 

相較起來,東海的好處是大,想要有自己空間很容易找。就算跟自己系上的合不來好了,有心的話,會有很多管道可以去認識不同系的人,譬如勞作教育、校內工讀、社團等等。總覺得大學生活,就是要去摸索自己適合的生活方式。就像牧師說過的:「大學除了教你課堂上的知識外,更是要教你先去適應社會。」而這一年來,我知道我在人際相處的方式上有很多待改進與學習的地方,其中有很多過程,都是在高中時體驗不來的。

 

 

*──

 

 

四天三夜,要離開台北了。

 

女兒陪我跟橘子等客運(小趴跟她弟要在她阿姨家住一整個禮拜才會回去),我們兩人手上都一人提著一盒女兒推薦的香帥蛋糕。

 

好貴,但試吃後覺得真的還滿好吃的,而且家裡老媽超愛吃芋頭,買回去肯定馬上就嗑光了。

 

上車前,女兒說,下次再來找我啊。

老實說這我沒辦法保證,因為下學期開始我就想打工了。
跟她說可以來台中找我,她則笑笑說好啊妳沒回嘉義的話。

 

然後車來了,揮手,再見。

 

 

*──

 

 

在離開女兒家前,我抱著潔西卡輕聲對牠說:「要好好照顧阿芳唷。」


感傷不到三秒,突然阿嬤從廚房走出來叫我,似乎是看到了這一幕……

雖然阿嬤也沒說什麼只是很一般的問我準備好了沒,但頓時間,我還是覺得超丟臉的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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