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圖拍糊了,只好放網路版的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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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國王,從你眼睛看到,這獨一無二的世界,是你內心的風景,而那些所有細碎的聲音,全都來自,你告密的心。」
Gone with the river
「這就是我創造的世界,大家都畏懼著我。越是混亂,我越想控制一切。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被困在裡面了,我想呼救,卻老得只夠力氣吐痰。」
為了等他說完這段話,樹都枯老了。
國王孱弱的用一根手指就能攆斃,而這國家,就如同他死守而又暴露的秘密,都以蒼老。
「在我還能胡說八道的時候,大家喜歡聽我說話,但是當我只能說真話以後,大家不是說我騙人就是說我無聊!」
丑伯也老了,瞇著眼時他漸漸能看到,真實和虛假之間,存在了無數個幽魂。實話也說得越來越有氣無力。
不變的是身後這棵長在月亮上的樹,在夜黑人靜之時,看盡了多少人的仰頭自省,承載著許多不堪的秘密,而洞裡依然懷抱著天堂,數過了幾千幾萬回的星月運轉,他依舊溫和保守的不發一語。
「我允許你的黑暗,允許你殘陋不堪的過去,允許你不見光的偏見,允許你似驢耳朵的自大與自卑,允許你自我而任性的真實。」
這是誰在說話呢?國王心想。有一瞬間,他幾乎覺得,這聲音一定是深愛著我。
從這雙深愛的眼睛看出去,世界是什麼樣子?
國王閉上眼,只見貧瘠小鎮的冬雪漸融,河道清理,臉上的文字掉落,教堂的鐘聲響起,人們噙著眼淚,為國王送終。王的臉上,都是花朵。他們接受我的驢耳朵了嗎?國王心裡有些怯弱。
「我允許,也接受你的全部。」
國王顫抖的睜開眼,只見遠方的小鎮漸漸長成自己的骨骼,動物園是內臟,河道是血液,丑伯萎縮成一團不知名的器官,緩緩蠕動著從鼻孔鑽進身體。
「這些風景,這些話語,全都來自於你。」
「那你呢?告訴我這一切的你是誰。」
天空掉落下一片樹葉,國王的心臟停止跳動。有些骯髒,算不上美麗的靈魂,隨著國王的胃後一口呼氣,鑽進了樹的年輪。
時間的長河讓樹重新長出了綠葉。
(我來守護你。)當風吹過綠葉,隱約聽到有聲音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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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是節錄自TIZZY BAC改編童話,所衍生出的概念專輯,國王的驢耳朵,一個學習接納與包容「真實的自己」的故事。
人很奇怪,看到自己與他人相異之處,會想要開始掩飾,因為不這麼做的話,總是會招人非論。那些在暗中的私語聲,又或是直言不諱的挑釁,逼得許多人懂得模仿,模仿怎麼做為一個「正常人」。
我不會說模仿是不好的,畢竟在嘲笑聲浪中,要能堅持自我的真的沒幾個人能做到。尤其有時候模仿是一種「想讓自己變得更好」的方式,而不只是隨便附和他人的言論。
然而要怎麼區分什麼是「變得更好」什麼是「附和他人」呢?
在我童年的黑暗時期,我第一次在人生路途裡迷了路。所有往我投望過來的陌生眼光多半是訝異和鄙夷,然而我卻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做錯了什麼。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失去了對自己一直持有的信心。因為太渴望擁有朋友,太渴望自己能得到一些關注,於是學會了隱藏情緒,學會了觀察他人臉色,學會了什麼時候應該保持沉默,學會不該隨便淌別人渾水,惹來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滿身是非。
我不附和,然而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讓自己變得更好。
於是我成了他們眼裡的異類。
「關於那些發生過與未發生過的,終有一天都會隨著綠葉枯老變黃。告訴我,既然一切都會在風中消逝,那還有什麼能讓我跟隨?如果,如果內心製造出的混亂已然模糊了風景,雙眼所見怎麼會有黎明?又有誰,能讀懂那利刃刺往心口的悲傷?」
如果我是驢耳朵國王,我還是想知道這些答案。
而現在的我,會希望自己在等到那「能接受全部的我」的人前,先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
譬如,學會多一點的寬容。
無論是對別人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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