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看完女兒推薦的這本《華胥引》,很久沒看古典愛情,沒想到卻被這本書惹得又哭又笑又惆悵的。
最後結局其實算是個好結局,畢竟男女主角終是在一起了。
為此實在想為悲劇男二──君瑋寫個番外(欸
不過說是番外,多半也只是在寫用君瑋的心情來看葉蓁跟蘇譽的愛情罷了,就像作者寫的紫煙的番外那樣(同樣都是不能跟主角在一起,我覺得比起紫煙,君瑋真得更悲戚欸OTZ)
最後君瑋的結局會怎樣,其實我也還沒設完。
總之大家上集就先看下去吧OxO/(被打
(PS 標楷體內字樣為原小說內容,僅只更改人稱順序,小說原文請找書翻或估狗慢慢爬。)
(PS2 內有劇透滲入)
*──
得知阿蓁從城牆上跳下的那一刻,我的心臟彷彿也跟著停止了。
和父親兩人帶回了阿蓁的遺體,在父親為阿蓁在體內安置鮫珠的這幾天裡,我在房內日夜思考,似乎懂得了阿蓁這三年來苦思慕言的心情。那一種見不到對方的煩悶焦躁,在憶起往事時嘴角會不自覺揚起,回過神來,醒悟對方根本不在身邊時,心中又溢滿了苦澀。
不知多少個日夜輪迴,終於阿蓁的身體修復完畢,華胥之術讓阿蓁又睜開了眼,只是那顆會跳動的心臟不再、呼吸不再、感知不再,小巧精緻的臉龐無損,卻在額頭上留下了一條深長的疤。
疤有多深,我看在眼底的心疼就有多深。
但出口第一句,仍是如以往般的打鬧話語。
「你變成這個樣子,肯定沒人願意娶你,沒關係,別人不娶你,我娶你,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將鮫珠取出,辜負了我和父親的心血。」我出口道。
「娶了我你們君家就沒後了。」葉蓁答。
「怎麼會沒後了?娶了你我肯定還要再納幾房小妾的嘛,哈哈哈。」
語畢,即被阿蓁亂棍給打下了山。
從來不知道和阿蓁拌嘴時原來是這樣快樂。
我想我是真的願意娶她,無論對方是生是死。
儘管阿蓁再不是衛國公主葉蓁,自此被父親改名為君拂。
輕若塵埃,一拂即逝。
*──
然而鮫珠能維持的壽命有限,唯有施以華胥之術,以一場美夢換取他人性命,才得添增三年壽命。父親花費這樣大的心血讓阿蓁復活,為的就是要刺殺陳侯。
父親沒提原因,只說是為了復仇便不再作聲。阿蓁也覺無謂,畢竟以她一名衛國公主的身分來說,本就與陳國是敵對身分,若非她父親那一聲:「我們投降吧。」也不會逼得她跳下城牆。
施展華胥之術,先讓對方飲下施術者的血,而後施術者便能看穿屬於那人身上獨有的華胥調,彈奏華胥調的同時,便是讓對方步入自身渴望的美夢,待願望達成,華胥調止,那人便永遠困於夢中,不再醒來。
父親說,要讓阿拂先熟悉華胥調的彈奏方式,便安排讓我們先往姜國去,處理一名女子宋凝所託之事。因此,一男一女一匹馬,還有我倆的兒子,寵物小黃──一隻老虎,就這樣上路往姜國前進。
誰料,才走到姜國與陳國交界處,就先遇上了麻煩──至少對我而言是個麻煩。
「這人怎麼這樣,好歹我們救了他,自醒來到現在,半句感謝也沒給。」我抱怨道。
「長得好看麼,任性點也可以理解。」阿拂直盯著對方昏睡的臉瞧。
「長得好看就可以吃藥不給錢啊,長得好看就可以欠人人情不道謝啊?」我瞪著她。
「嗯。」
我摀著胸口差點沒昏死過去。
那名男子穿著一身藍衣,在樹林間被我和阿拂發現時,正和一名女子深情對望,兩人身體愈靠愈近,阿拂要我仔細瞧著將來好寫小說用,我才要用手遮住阿拂的眼、擋住這十八禁的畫面。說時遲那時快,女子迅速將男子壓倒,瞬間又翻身跨馬離開,留下男子躺倒在地。
速度之快,我還沒看詳細,阿拂說是女子在背後用刀子刺了男子一刀。眼睜睜看著一場情殺案映入眼前,我們也不好撒手不管,便在急救後,要小黃駝著那名男子,走向鎮上的醫館。
當時我以為阿拂也是這般想法。
很久以後的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男子倒下的那一刻,驀然令他想起了曾救過她兩次小命,便一輩子心心念念的慕言。
因這男子身著藍衣,阿拂便稱呼她為小藍,昏迷期間聲聲呼喚著「紫煙」兩字,想必是那名女子的名字。清醒後,男子不知為何執意要跟著我們上路,以一身武藝做保鑣作為救命之恩。
我開玩笑和阿拂說那男子是愛上她了,阿拂高興的拿鏡子照了照臉,瞬間洩氣道,那男子要是會愛上這張一半被面具遮住的半張臉,肯定是發燒燒壞了腦子。
「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愛上你了?」阿拂道。
「兒子,咬她!」我咬牙切齒的叫住正巧經過門前的小黃。
於是小藍就這樣加入了我們。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男子的翩翩儀態,肯定出身豪門世家,那模樣似乎曾在哪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
到了姜國後,阿拂先去見過了宋凝,聽她娓娓道來自己要的是怎樣的美夢。隔日用早餐時,阿拂宣佈要小藍和她一同入夢時,我和小藍的筷子瞬間從手上滑落。
小藍的筷子才滑落一半便被他反手接起,只有我的筷子發出「喀啦」的孤寂落地聲。
不明白阿拂的心裡打的是怎樣的算盤,我出聲抗議,阿拂卻只用「大家都進入我編織的夢裡了,那誰要來保護我的琴呢?」這個理由敷衍我。說不過她,只好安慰自己保護這把琴也屬此行的重責大任。
「雖然你們去的是阿拂為宋凝編織的幻夢,但在夢中,你和阿拂是真實的,你們受傷便是真正的受傷,死亡也是真正的死亡。萬事小心,你死了沒什麼關係,千萬要護住阿拂。」我特意叮囑他們倆。
小藍沒說話,手中竹筷夾起蒸籠裡最後一隻翡翠水晶蝦仁餃,阿拂盯著嚥了嚥口水。
竹筷停在半空,小藍的眉眼掃過阿拂,似笑非笑:「君姑娘喜歡這個?」 阿拂望著他筷中餃子,戀戀不捨地搖了搖頭。竹筷卻靈巧地轉個方向,轉眼餃子置入阿拂的碟中,碧綠的竹色襯著晶瑩的餃子皮,小藍執筷的姿勢是貴族門庭中長年規矩下來的優雅嚴整。
對於這個餃子,阿拂其實並無執念,只是生前愛好,如今見到,忍不住懷念曾經味道,而因沒有味覺,即便此時吃下,也如同嚼蠟,既然如此,無須浪費,就又把它夾到小藍碟中。
我見了他們推讓餃子的模樣,卻是一股怒意尤生:「你們在幹嘛,有沒有聽到我的話?」阿拂被我嚇得一抖,只見餃子迅速墜入湯裡,小藍順勢將她往後一拉。
「啪」一聲,菜花飛濺。
我的雪白的外袍上滿是菜湯,憤怒地望著阿拂。小藍瞧著,一本正經道:「君兄弟說的話,在下都記得了,在下死了沒什麼關係,千萬要護住君姑娘。」
「不用護住她了,你現在就把她弄死吧!」我咬牙切齒道。
「這樣,不好吧……」阿拂唯唯諾諾道。
小藍似笑非笑的瞧了阿拂一眼。
當晚兩人入夢時,阿拂拉著小藍的手的模樣,看得我眼底有些刺痛。
卻只能在旁抗議著男女授受不親的話。
「男女授受不親你個頭,不拉住他,怎麼帶他去宋凝夢中?」阿拂回,轉身又往小藍道:「 我拉一會兒你的手,你不介意吧?」
「若我說介意呢?」小藍平靜地望著阿拂。
「那就只有等我們從宋凝的夢裡出來後,你找把劍把自己的手剁了。」阿拂也平靜的回望。
「如此甚好,真是個烈性男子。」我在旁搭腔。
小藍微微翹起唇角:「說笑了,君姑娘都不介意,我怎麼會介意。」
小藍大概不知道,每每他望著阿拂微笑的模樣,都讓我有股想一拳往他臉上送的衝動。還未壓下怒氣,阿拂已領著他邁入夢中。
望著房內剛才阿拂還彈奏著的琴,我拉了把椅子守著,努力克制不伸手撥琴的衝動。小時候,父親讓我和阿拂練琴,我們倆總是嫌對方的琴音難聽,於是,就用更難聽的樂音來「伺候」對方耳朵。每次練完琴就像打了幾百場架般的累。
但聽剛才阿拂彈著宋凝的華胥調,如泣如訴的血淚愛情,聽得我心中也不禁動搖,為之哀戚。
阿拂的琴音進步了。
而我知道,她苦練琴的原因,自始自終都只為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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